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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歌为啥走丢了?

作者:habao 来源: 日期:2017-10-30 16:13:37 人气: 标签:儿歌为什么

  又到开学季,街头背着书包上学校的小身影多了起来,看着这些小小的身影,许多底都会不由自主地哼唱起熟悉的旋律:“小呀嘛小儿郎,背着那书包上学堂,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……”

  《读书郎》是几代人熟知的儿歌,我们从父辈甚至爷爷辈学来,一遍遍哼唱,深深印刻在心里,张嘴就来。可令人尴尬的是,时过境迁,《读书郎》《鲁冰花》《卖报歌》这些歌里唱的内容和孩子们生活的世界已经离得太远。

  “我的二女儿3岁,她现在听的歌曲依然是13岁的大女儿听过的,也是42岁的我听过的。有一部分经典需要传承,但新作品的匮乏确实令人困惑、郁闷。”诗人、音乐人陈维建告诉大河报记者: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儿歌有着至少60年以上的历史,比如《小兔子乖乖》由黎明晖创作于1920年,原本是儿童音乐剧中的一节;《丢手绢》创作于1948年;《找朋友》原本是匈牙利舞曲,大约引进、改编于1949年;《小燕子》则创作于1957年。

  对于儿歌的断层与匮乏,郑州圣玛丽幼儿园的玲玲老师也深有感触,她已经在幼儿教学一线工作了十年。玲玲老师坦言,现在教给孩子的歌曲依然是十年前的,教材没有更新,“一些主题活动会教唱儿歌,比如季节性的《柳树姑娘》《大树妈妈》《小燕子》,户外活动时会唱《丢手绢》《一分钱》,这些儿歌虽然老,孩子们还是很喜欢的,因为充满童趣,与生活很贴近。”玲玲说,小孩子喜欢的还是充满童趣又能反映生活的。“比如《一分钱》,虽然他们对一分钱已经陌生了,但对叔叔有感觉,特别喜欢。我们很希望有新的、受小朋友喜爱的儿歌出现。”

  家有二宝的胡女士有些无奈:“哄孩子睡觉时,我喜欢哼儿歌给他听,可有一天,我突然发现,我哼的全是自己小时候的儿歌。很想唱首现在的儿歌给他听,可我居然找不到。”胡女士说,发现这个问题后,她特意询问12岁的女儿会唱什么儿歌。让女儿记忆深刻的是《小燕子》《找朋友》还有《春天在哪里》,至于新的儿歌,孩子完全没有印象。“我还注意到,一些抱孩子的家长喜欢带个音乐播放器,可放的都是《小苹果》《倍儿爽》……”在她看来,《小苹果》过于化,不太适合孩子。

  “从2009年我女儿上小学一年级,小学的课间放的都是有限的同几首歌,到现在都没有改变。我当时还跟校长聊过,他说:‘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。’可是现在依然是‘铁打的儿歌流水的学生’。说实话,每天从学校经过,听到这些一成不变的歌曲,心里很不是滋味,却为力。”一位学生家长这样对大河报记者说。

  一方面,儿歌逐渐“老去”;另一方面,儿歌在当代幼儿教育中的地位备受瞩目。文艺评论家黄海碧表示:“整个儿童艺术创作都是个短板,最尴尬的是儿歌。很多儿歌我们都记忆犹新,张口就来,但现在的孩子以后唱什么?到了他们的中老年,能回忆的很少。现在的儿童创作,写的是少儿的事,说的是的话,少儿艺术化,没有孩子的特征,都是从移植到少儿身上,这样的艺术形态令人担忧。”

  “儿歌的现状的确很不理想,至少在需求、制作与繁荣三者之间并没有建立良好的关系,‘孩子们没歌可唱’这样的呼声由来已久。”作曲家邓伟标对此更有感触。他说:事实上,每年都有海量的儿歌生产出来,只是歌做好了,但不知道怎么办,这才是摆在儿歌制作人或投资人面前最大的问题。

  2013年,邓伟标曾应邀担任一个专业儿歌比赛的制作人。这个比赛由全国最大的唱片发行公司承办,这个公司定了一个目标:准备在儿歌储备上花大力气,决心在若干年内打造中国最大的儿歌曲库。事与愿违的是,这个比赛虽然最终推出了儿歌合集——《偷梦的小妖精》,但在销售上却了滑铁卢,发行公司为此赔进去100多万元,儿歌曲库建设也就此搁浅。

  向著名词曲作家吴颂今、付林等人寻求支持,同时找央视少儿频道的编导以及一些大型音乐培训中心合作,希望通过他们寻找儿歌以及优秀的儿童歌手。没想到,在非常短的时间内,他就收到了数千首全新并且制作好的儿童歌曲。

  邓伟标极为:原来,不但有非常多的人在写儿歌,也有非常多的人在专职制作儿歌!但可惜的是,这些歌在制作完成后被闲置了。

  “根源在于渠道不畅。“邓伟标认为:上至中央电视至各省市都设有少儿频道,儿歌在这些频道的是相对常态的,但光靠这些频道并不足以支撑儿童歌曲的力。

  年过七旬的著名词曲作家吴颂今至今仍在儿歌创作,这位老艺术家从事音乐创作50多年,在他创作的5000首歌曲中,儿童歌曲多达1500首,占

  了近三分之一。在他看来,很多不重视儿童歌曲的推广与,有的儿歌比赛节目竟然孩子必须唱成年人唱的流行歌曲。

  “没有任何一个做新的人在这方面投入足够的力量,网络世界里也没有一个权威的、家长和小朋友都知道的儿歌网站、APP、微信公号,想在网上找到新儿歌如同大海捞针。”邓伟标表示:精品是推出来的,没有推广平台,再好的作品也只能石沉大海。

  在美国留学的郑州男孩王琪告诉记者,美国小孩也面临着儿歌化、流行化的问题,小朋友们的偶像是碧昂丝等流行歌手。在工作的张晖说,许多孩子上小学之前就开始接触成年人唱的歌

  曲了,“最有名的贾斯汀·比伯,几乎所有的小孩都会唱他的歌曲”。家长们对此也表示出担忧,担心孩子们会因此变得早熟。所以,除了通过幼儿园和少儿频习儿歌外,大部分的家长还会带孩子参加专门教儿歌的课程,在假期内参加的一些课外活动都会教儿歌。而且“以前的儿歌可能就是‘外面下雨了’之类,现在更偏向于教育类的,比如和人打招呼要说你好、被帮助了要说谢谢。”

  “儿歌推广一直是世界性难题,全世界儿童艺术的商业价值都相对低,所以才有日本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专门立法,要求、必须在黄金时段一定数量的儿歌。”邓伟标说,“我一直希望能为儿童艺术预留足够的空间。”

  儿歌创作的难度和儿歌词曲作者的断层。“儿歌看起来简单,真要写好很不容易,因为受孩子嗓音发育、音域狭窄、理解能力等,新歌必须符合不同年龄段孩子的生理和心理特点。就像只给你两三种原料却要做出丰盛的大餐一样,非常难。再加上写儿歌不赚钱,能俯下身创作儿歌的人越来越少。”

  吴颂今感慨说,儿歌创作者要有一颗永不的童心,还必须与时俱进,用孩子听得懂的、喜欢的语言和音乐语汇去表达,才能走进孩子的心灵。如果现在重弹“啄木鸟是森林小卫士”这样的老调,孩子们当然不喜欢。儿童音乐创作后继乏人,令吴颂今很担忧。

  “这几年的儿歌创作比前些年好一些,因为80后甚至90后的音乐人已经到了为人父母的阶段,比较积极地加入到儿歌创作中,以流行音乐的制作方式来表现儿歌,我也是因为有了孩子后开始关注儿歌创作的。”现代音乐学院流行演唱学院副院长尤静波教授说,“当然,这只是在整体低迷的状态中有了一些乐观的现象,行业整体依然不佳。”

  尤静波分析,这其中的核心原因是儿歌的商业模式不强,儿歌很难进行商业运作,加上国内版权不力,创作者与运营者话语权不对等,让儿歌创作者举步维艰,“音乐人也要考虑问题,这些问题都在影响他们创作和推广儿歌的积极性”。

  “不是没有扶持政策,但力度不够,这种力度要包括针对少儿创作的专业培训,因为少儿的东西并不好创作。另外,从儿歌评到创作者的职称评定都要有政策支持。”黄海碧说,“目前,有针对编

  剧、作曲等专业的‘千人计划’,从国家到各省文化部门都在办各种班,是不是应该把少儿题材也纳入进来?给予专业的扶持、培训,必然会有好作品出现。”

  黄海碧表示:“比如开展专项的儿歌系列的评、比赛,让创作者可以用于职称评定。而且对于专注儿歌创作的人,不用论文界定,只要你的作品纳入小学教育,或者流、播放频次够,就可以视为金,这样独特的评价体系也会极大地促进创作者的。”

  “也要在推广工作上给予支持。”黄海碧表示,过去有“每周一歌”“同一首歌”这些电视节目,那些年社会上的音乐氛围就浓。所以,在儿歌的推广上,要给予资金等方面更多的支持。“有了的多方面引导,全社会才会积极行动起来,这个艺术的洼地才会被填平,让孩子们一马平川地奔跑。”

  已逾古稀的吴颂今依然奔忙着,他在抓紧时间推广儿歌。在很多地方举办的“颂今音乐会”,吴颂今都要求每场音乐会中要有一定比例的儿歌。去年,他在举办了“小蓓蕾与儿歌爷爷——颂今童歌会”,童歌会共演唱了51首儿歌,均是他多年来的创作,还有针对的地域特征创作的歌曲。明年,他将在成都做一场儿歌专场演唱会。“我也会为成都的童歌会专门创作一些川味儿的儿歌。”吴颂今说。

  “爸爸爸爸爸爸,你真会闹笑话。上地铁,看手机,方向都坐反啦。进小区又看手机,脑袋瓜撞树上啦,对着大树说sorry…”这段歌词出自吴颂今最新创作的时尚儿歌《手机爸爸》,因为他注意到太多父母整天抱着手机看,却不与孩子多沟通。歌曲在录音过程中就引起很多人的共鸣,既说出了一代人的,又不失童真童趣。“关注社会生活中的新事物,为这个时代的孩子所喜爱,才能保持创作的活力。”

  吴颂今说,再比如《对着蓝天sayhel-lo》,是一首环保题材的儿歌,很有时代感。吴颂今还改编了传唱度很广的《甩葱歌》,变成了《甩葱减肥歌》。

  《手机爸爸》《对着蓝天sayhello》和《甩葱减肥歌》,这三首最新创作的时尚儿歌都将在9月16日的“颂今作品群星演唱会”上与观众见面。

  两年前,尤静波尝试着对中国传统古诗词进行现代流行乐的编曲,称之为《中华国学歌》。尤静波说:“我们的古诗词在过去本来就是吟唱的,但传统的唱法,别说孩子,成年人也未必能接受,所以,我既要还原它能吟唱的功能,又要让它符合现代的审美。”

  《中华国学歌》的创作目前已经制作了93首,尤静波运用了京剧、越剧、黄梅戏等中国戏曲音乐元素,加上的摇滚,灵活配合,更好地表现诗词的意境与韵律。比如《题西林壁》用摇滚来表现,配器是京胡,而婉约的《忆江南》则采用了越剧的曲调。尤静波说,创作不易,但更难的是找到合适的孩子录音,他用童声,且同龄同步,即结合课文一至六年级的古诗词,交给相应年龄段的孩子演唱。

  经过两年的打磨,今年6月1日,《中华国学歌》开始在一些学校试推行,反馈出乎意料地好,超出了尤静波的预期。虽然目前并没有收到商业上的回报,但靠着自己的满腔热情,他还在继续创作、,相关的延伸产品也在规划、运作中。

  在接受记者采访前,陈维建恰好正在着手创作一首儿歌,这是他为爱人创办的小幼儿园创作的园歌,叫《未来星》。“我在想,如果每一家幼儿园都有自己的园歌,那对儿歌的创作不是很好的一种促进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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